三年不見,這個男人更瘋了

由 桃桃淘電影 發佈於 熱點

'24-12-28

年底了,院線片總算是熱鬧起來了。

這個賀歲檔還是有不少新片值得期待的,不過,假如你和我一樣,是重度犯罪懸疑片愛好者,我們基本就可以鎖定《誤殺3》了。

是的,闊別三年,《誤殺》系列又回來了。

依然是陳思誠監製、肖央主演,此次由甘劍宇導演,再加上佟麗婭、段奕宏、劉雅瑟,這一波可謂不爽不行。

從類型上來說,《誤殺3》也依然會是一部強懸疑、強刺激、強情緒的猛片。

獵奇。

驚悚。

犯罪。

影片一上來,就是一場綁架案。

肖央所飾演的大富豪鄭炳睿,在家中舉辦盛大禮會,接受佛教徒的洗禮。

就在他潛入水中,身心即將被淨化時,

耳邊突然響起一聲淒厲的尖叫:“爸爸救我!”

衆目睽睽之下,他的女兒婷婷被人綁架了。

綁匪們裏應外合,竟將小女孩從她自己家裏運走。

由此,故事從一宗綁架案,變成一場血淋淋的直播闖關綁架遊戲。

爲了救女兒,鄭炳睿單槍匹馬地來到貧民窟。

兩岸的窮人們觀賞着他的痛苦,毫無同情心地高舉起了手機。

手機屏幕背後,全世界的每一個人,都在興致盎然地圍觀着這一場獵奇的綁架直播。

回答正確,就能得到女兒的線索。

回答錯誤,女兒的生命就危在旦夕。

你想看的,是他答對還是答錯呢?

或許,並沒有人關心一個小女孩的生命,或是一名父親的絕望境地。

觀衆想要的,只有刺激,刺激,刺激。

在最開始,我們都以爲綁匪求的是財,是高達一億元的現金。

但隨着故事的繼續,綁匪的真正意圖反而變得撲朔迷離。

他們就像是上帝,操縱着鄭炳睿,精心編排出一場“秀”。

這場秀裏的每個問題,都充滿了線索和指向性。

而秀的最後,則是一個終極難題——

你要不要爲了自己的女兒,去綁架另一個無辜的小男孩?

鄭炳睿只剩下兩個選擇。

選擇做一個好人,他會失去自己的女兒。

選擇聽綁匪的話,他就變成了另一個“綁匪”。

更加諷刺的是,小男孩身份也很顯赫。

這樣說來,其實綁匪真正要做的,就是將鄭炳睿逼上絕路。

讓他從一個好人,變成一個壞人。從一名樂善好施的富商,變成一名衆叛親離的罪犯。

鄭炳睿會怎麼選呢?

可能你很難相信,不過《誤殺3》的故事講到這裏,甚至纔剛剛開始。

也就是說,真正的大招還在後面。

不誇張的說,這是一部你很難玩手機的電影。

因爲,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。

幾乎每隔十分鐘,電影就要有一個顛覆性的揭示,完全去推翻、去打破觀衆的預期。

這種機關槍一樣乾脆利落的敘事節奏,真的很爽。

不光是類型敘事,電影的整個空間敘事,也非常多元。

比如,我們前面提到的直播,就是一種特別的、虛實相生的視覺空間,它製造了一種凝視和被凝視感。

影片的現實空間也很豐富、很有層次感。

從貧民窟,到廢棄的孤兒院,到深山裏的“偷渡路”,再到深夜的碼頭。

隨着故事推進,每一次反轉,主角都會進入到新的空間。這是隻有電影能做到的、用畫面講故事的方式。

真相不是藉由臺詞說出來,而是從真實的場景裏流動出來。

在廢棄的孤兒院裏,回憶與現實交織,我們看到了被砍斷手腳的孩子們,看到了人間空蕩蕩的煉獄。

而在深夜的碼頭,女童的哭泣此起彼伏,鄭炳睿以爲找到女兒,奮力地揭開集裝箱,卻只見到了一個個對自己獰笑的破舊玩偶。

當然,導演也是在用這種方式,去給觀衆不斷地製造視覺刺激、帶來更強、更猛烈的感官衝擊力。

這絕對會是你見過的最詭異、最殘酷的綁架案。

它也製造了一種獨一無二的沉浸式體驗。

你會覺得自己好像在玩一個第一人稱視角的微恐冒險遊戲。

不斷的場景切換,開新地圖、探索信息,破解謎團再收穫新的謎團。

在這個過程中,你完全是跟隨着主角的,主角的眼睛就是你的眼睛,你們幾乎就是同一個人。

但是,最細思極恐的部分是,你真的瞭解你的主角嗎?

鄭炳睿到底是誰呢?

在故事的最開始,他似乎是一個最無辜的“完美受害者”。

他樂善好施、熱心慈善,反而遭到身邊人的背叛,上演一出真實的農夫與蛇。

隨着故事的推進,你發現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。

他對於警察有着一種天然的不信任。

他能夠輕易地回答綁匪那些看似刁鑽的問題。

爲什麼直播闖關遊戲,他總能一路通關,一路贏下去?

因爲這個遊戲就是爲他量身定製的。

藉由一宗綁架案,他被迫重回自己的來時之路,被迫脫下文明禮貌的外衣,在所有人面前,展現出真實的自己。

這樣說來,他找的不僅是他失蹤的女兒,還是那個被拋下、被遺忘的自己。

鄭炳睿很有可能會是肖央職業生涯以來,所挑戰的最複雜、最具有突破性的一個“父親”。

他愛他的女兒。

他會在女兒的手被砍斷時感官失禁,號啕大哭、不成人形。

但他也會在找到綁匪母子時毫不心軟、狠下死手。

他有沒有想過,這也是別人的兒子,別人的妻子、別人的女兒?

他不在乎。

他只想爲他的女兒復仇。

是的,他信佛,他已經金盆洗手。

但他身上還揹負着黑暗的、血淋淋的往事。

綁架案揭露了他的過去,似乎也審視了他的“現在”。

現在的他,或許一度深信自己已經變了、已經被洗禮了。

但當他再一次被拋到那個極端的環境裏,再一次面臨困獸般的絕望處境,他是否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?

他身上的兇性,真的被洗去了嗎?

從這個層面上來說,這宗綁架案是他的報仇,也是他的報應。

這既是他的復仇之路,也是他的贖罪之路。

當然,不單是鄭炳睿。

電影全員狠人。

每個角色,似乎都有着值得捉摸的正邪兩面。

綁匪母子住在貧民窟、窮困潦倒,他們是可憐的底層苦命人,卻也是窮兇極惡的劫匪和人販子?

張景賢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警察,當其他人在綁架案面前手足無措的時候,是他最先穩住陣腳,後來也是他一直死咬線索不放。

但這樣的他,也會爲了升職加薪而不惜殺人?

他們身上都有着不同的身份、沉重的枷鎖,完全矛盾的陰面和陽面。

鄭炳睿遊走在這些人之間,腹背受敵,也被看不見的綁匪處處擺佈。

一個孤立無援的父親,真的可以救自己的女兒嗎?

人心織成一張暗網,在這樣一個灰暗無底線的世界裏,小女孩真的可以安全回家嗎?

層層反轉的綁架懸案背後,是兒童拐賣血淋淋的現實議題。

富商爲了自己的女兒,甘願綁架政客的兒子,又“誤殺”了綁匪病重的兒子。

每一個孩子都是無辜的,但不知爲何,他們的命卻被分成了三六九等:

有的孩子值一億,有的孩子比一億更值錢,還有的孩子則一文不值。

片中有一段經典臺詞是,“有的孩子是孩子,有的孩子是商品”。

這當然是非常殘酷的,甚至你可以說,某種程度上,能夠在鏡頭前被我們看到的,還是“孩子”。

那些看不到的、被抹去姓名的,早已經變成了“商品”。

片中對於兒童拐賣的現狀,也有着非常慘烈的揭露:

人販子花樣百出的誘拐手段,對無辜孩童的“採生折割”,福利院內“人喫人”的慘烈現狀,爲了生存下去變成鬣狗和幫兇的受害者……

其實看的時候很觸目驚心,確實沒想到,國產片的大銀幕上,也能看到這樣的呈現。

但我們心裏也清楚,真正的可怕之處在於,無論電影拍得有多狠,都遠遠不能和現實相提並論。

人心之惡,或許根本是我們是不能想象的。

電影只能嘗試去觸及到罪惡的冰山一角。

片中有不少讓人細思極恐的隱喻,例如“芒果乾”。

小男孩因一塊芒果乾被人販子誘拐,後來卻也學會了用同樣的芒果乾,去戕害其他的孩子。

爲了活下去,他成爲了麻木不仁的倀鬼。他也一次次地殺死了過去的那個“自己”。

還有無處不在的佛像。

人販子做盡壞事,卻在家燒香拜佛。他們怎麼可能有慈悲心腸?他們有的只是恐懼。

貧民窟的上空,也有一尊巨大的佛,無悲無喜地睥睨着人世的煉獄。

佛真的能渡人嗎?

不要忘了,電影的最開始,鄭炳睿也想要成佛。

最終,他還是成了魔。

走出影院時,或許你我都會感到一陣寒意,罪惡藏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,此刻的陽光多麼來之不易。

好在,我們還有《誤殺》這樣的系列電影。

它很猛,很敢拍。

大尺度背後,是細思極恐的、血淋淋的現實,也是主創敢於揭露現實的勇氣。

就像電影裏的綁匪選擇用“直播”的形式來揭露這一切。

被看到纔有希望,被討論纔有改變的可能。

重要的,是有人敢於去發出聲音。

去吶喊、去控訴、去反抗。

五年以來,《誤殺》系列一直都在做這件事情。

很希望這樣的電影能更多一點。

不知道你怎麼樣,反正從19年到24年,本人的跨年儀式感,就是看肖央再砍一刀,就是這麼硬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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